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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跟我一樣,在過去一段時間持續在關心課綱微調的事情,從教育部的作為中,你大概也可以感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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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跟我一樣,在過去一段時間持續在關心課綱微調的事情,從教育部的作為中,你大概也可以感受到什麼叫一意孤行、麻木不仁、避重就輕、充耳不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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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對課綱的聲音在過去幾個月有增無減,原因不難理解。回顧一下教育部近來發言,不難看出,官方態度是「只想弭平反對聲音,不打算解決核心問題」,所以終究只能避重就輕,在爭議的外圍打轉。

吳部長與教育部的官員們,一直想把這次的課綱爭議簡化為藍綠或統獨的二元化議題,並不斷在媒體上釋放這樣誤導的訊息。

可是,本次課綱的問題並不等於統獨的問題,更不能化約為藍綠的問題。

本次歷史課綱的問題是,為什麼舊課綱上路不滿三年、還沒教完一輪,第一線老師還沒有時間、也沒有機會就教學經驗提出檢討和反省,就突然要大幅修改?

本次歷史課綱的問題是,為什麼政府會將歷史教育交由台大哲學系的退休教授主導、並且由他不斷對外發言?我們可以接受把物理課綱交由地理學者主導、把數學課綱交由文學教授主導嗎?教育部不斷宣稱有專業歷史學者參與,為什麼我們卻始終聽不到他們的聲音,搞不懂他們的理由,看不見他們出面回應?

而這位哲學系教授調整課綱的理由,不是出於任何歷史專業的考量,而只是為了讓課本「符合憲法」。這就更奇怪了,如果問題在合不合憲,豈不是應該邀請法律系教授來微調?怎麼哲學系教授搖身一變,又變成了法律專家?

當課綱的微調小組意識型態掛帥,整個社會對於歷史教育的討論,就只能隨之被綁架,在一些無聊的問題上虛耗打轉,把討論簡化為藍綠或統獨。歷史不可能擺脫政治,可是,歷史研究的多元觀點,哪能夠用這麼簡單的方式劃分呢?

不幸的是,課綱微調將我們的教育與政治畫上了等號,操弄了二元對立──反對課綱微調的人,立刻就貼上親日媚日的標籤。結果,是讓整個社會沒有多餘的力氣,去思考和討論真正重要的問題。

其實反對課綱的訴求多麼簡單,就是讓歷史教育回歸歷史專業,把決定權交還給第一線的老師、專業的學者、以及學生,讓他們來檢討現存的問題何在,又該如何改善前進,讓他們來思考,什麼才是更好的歷史教育。

在資訊如此發達的當下,許多學生看到課綱爭議如此,又看到教育部的一意孤行,得到的印象,就是這份課綱的出現來路不明,理念模糊不清,最後產生的只是對於知識的高度不信任,甚至是輕視、鄙夷與冷漠。讓他們覺得權力可以為所欲為,知識可以任憑政治扭曲。全國最高的教育機關,竟然創造出一群對厭惡知識的學生。不能不說是這次課綱微調最讓人悲哀的地方。

任何關心歷史微調一事的人,看到官方的蠻橫無理,恐怕都不免要感到幾分沮喪與洩氣,許多站在第一線的老師和學生,恐怕最是感受深刻。

即便如此,我想說,我們應該繼續保有對於美好未來的想像力,保有描繪理想的能力。畫出理想的藍圖,不是幻想一蹴可幾,而是因為,唯有如此,我們才能找到前進的方向與動力。

換句話說,我們應該繼續討論:什麼才是更好的歷史教育?什麼才是對下一代需要的歷史知識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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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歷史是由生於現代的我們,對於過去的探問。為了當下自身生活的理解,或是為了決定今後必須前進的方向,歷史對我們才有必要性。但是,『現在』轉眼間就成了過去,『現在』的模樣也不斷在變化著。對於過去的探問,當然也應該同樣不時地更動。該用什麼觀點看待過往,過去什麼是重要的,對於每個人,每個團體,還有每個時代,都不一樣。對過往的解釋和理解,絕非一成不變,並不是只有一種方式。」 「現代應該有現代所需要的歷史認識。當人們對於自身的問題認真的討論,嘗試催生新的歷史認識之際,力量就產生了,而時代的齒輪又一次開始走動。現在對歷史學者而言,最重要的不是忠實地遵循學界的『常識』,而是拋開過去的想法,提出符應時代的構想。」 「現代人所需要的歷史觀點是什麼呢?那就是新的世界史。所謂的世界史,是以我們看待世界的眼光為基礎,為了深刻且持平地理解在今日全球化世界發生的各式各樣事件,並訂定社會將來走向,進而產生的必要教養。」 ──羽田正
以臺灣為起點,描繪屬於未來的全球歷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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